魏雲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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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篇由 小高 於 05/19-00:33 發表

瓦崗山的西邊,有座很高的山――――九峰山。九峰山並沒有九座山峰,只是遠遠望上去,山巒起伏,凸凹不平,於是被人稱為九峰山。

九峰山中有個壓筍磨坊,每年,竹筍的季節一到,就有個漢子領一個小姑娘,在山裡住上幾個月,把新鮮的竹筍壓干制好,運到山外賣。

這天,小姑娘一個人在山裡亂串,采花,摘果子,爬大樹。這一帶她很熟,她父親――那個漢子也不來管他。小姑娘越走越遠,在一顆高高的大樹上,遠遠看到一個空坪上有人打架,就跑過去看。

有三個男孩手裡拿著木劍,乒乒乓乓在那舞弄、對打。小姑娘拍手笑:“好玩!好玩!我也要玩。”

旁邊站著個青袍長須的大伯,笑:“小姑娘,從哪鑽出來的?你爹娘呢?”

小姑娘好奇問:“娘?我沒娘。我爹爹挖筍去啦!”

青袍大伯覺得她很可愛,笑:“哦,你是魏家的小女孩。想學劍嗎?”

小姑娘看著幾個男孩手中晃動的東西,覺得很好玩,用力點頭:“嗯!”

於是她就留了下來,成了青袍大伯的關門女弟子。那年她九歲,師父替她取了個名字叫魏芸娘。

青袍大伯是閩西武林中有名的劍客,人稱“一字慧劍”卓叔通。大師兄郭志,本地望族子弟,十四歲。二師兄湯義,江西臨川人。三師兄林世謙,孤兒。二師兄和三師兄同年出生,大芸娘兩歲。

師父寵愛芸娘,幾個師兄也都對她很好,有什麼事都讓著她,因此,芸娘就被慣出了些小小的毛病:心情不好,就賴在床上不起來;生氣了,不吃飯;高興了,讓師兄們帶她去采野花。

芸娘長到十五的時候,誰都看出來了:是個美女。她本來長得水靈,這些年又練武,更添了一股嬌盈軟彈的活力。踢打閃挪、行走跳躍,都說不出的好看。

那腰身,像吹不斷的竹子,細又韌;那眼睛,像深山的溪水,清又亮;肌膚,像剝開的筍,嫩又白。

以前芸娘和師兄們住隔壁。那屋子,竹子搭蓋的,有縫隙,露風。平時說話不用串門,這邊說那邊聽,一清二楚,一個屋裡一樣。芸娘說睡覺時能聽見大師兄打酣。師兄妹們經常晚上說話,鬧得很。

師父看弟子們都大了,該避忌些,就跟芸娘換了個屋。芸娘住到原來師父的屋裡,師父住過來,與師兄們隔壁。這下安靜多了,三個男孩不敢吵鬧,是怕師父聽見,芸娘呢,一個人,鬧不起來。

師兄們明顯看著芸娘文靜多了,即使白天,也不像以前那樣,唧唧喳喳鬧個沒完。以前是笑出聲,聲音好聽。現在是笑在臉上,臉兒好看。那根黃毛辮子,以前老被師兄揪啊抓的,現在,黑又長,師兄們都不敢碰。

不敢碰不是不想碰。大師兄從山外的瓦崗鎮買米回來,帶了許多小東西,有些是姑娘的穿戴。練武的時候,大師兄悄悄跟芸娘說了,叫晚上在竹林邊等,有東西送給她。芸娘見了東西,很高興,拿在手裡摸呀看的。大師兄說這可是他自己花錢買的,不要給別人知道了。說完,靜靜打量她,說想摸一摸她的黑頭發。

芸娘說頭發有什麼好摸的,以前不是老被揪呀摸的?大師兄說好久沒摸過了。芸娘轉過頭,就讓大師兄摸了。

過了幾天,三師兄跟芸娘上山打柴,坐下來歇息的時候,結結巴巴的問芸娘,大師兄是不是摸她頭發了?芸娘羞紅了臉,不知這事怎麼會給三師兄知道了。三師兄說他也想摸一摸她的頭發。芸娘心想大師兄都摸過了,沒有拒絕三師兄的理由,於是也讓他摸了。三師兄摸的時間長,把黑頭發在手上繞來繞去,還碰到了她的臉頰。

晚上,芸娘躺在床上想,為什麼師兄都喜歡摸自己的頭發?自己把頭發撥到胸前,細看,頭發確實黑了,亮了,比以前漂亮,難怪師兄們喜歡。

芸娘久久睡不著,一會把頭發撥到胸前,一會把頭發甩到腦頭,後來,又夢見二師兄也來摸她的頭發了。二師兄長得俊朗,牙齒白亮亮的,噴出的呼吸在她額頭上,吹起幾根細發,癢癢的,芸娘覺得自己臉兒發燙,氣都喘不過來。忽然,醒過來了,原來是被頭遮住了她的嘴鼻,出氣不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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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師兄在幾個弟子中,天資最高,用功最勤。二師兄練劍很專心,芸娘端茶過來,他沒看到,芸娘抱柴走去,他也沒看到。二師兄的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,二師兄的身子在樹木間騰挪穿錯。二師兄專心練劍的樣子很好看。他一直沒有來摸芸娘的頭發。

師父的病來得急,知道自己不行了,把幾個弟子叫到身前。先看了芸娘一眼,又盯著二師兄看,氣喘的厲害,卻說不出話,久久不肯閉上眼睛。忽然,二師兄跪下了,說:“師父,弟子知道您的心意,一定用功練劍,考上玄武院,給您爭光露臉!”師父急喘了幾下,就停止了呼吸。

玄武院是當今天下武林第一學府,師父平日常勉勵弟子們要用功練劍,將來考上武院。但大師兄、三師兄知道自己本事差得太遠,也沒有心存幻想。只有二師兄,在師父去逝後,收拾了行囊,准備上洛陽參加應試。

臨走的晚上,芸娘哭得比師父去逝還傷心。二師兄放心不下,守在她身邊,呆到天亮才出發,交代大師兄和三師弟,要照顧好芸娘。

師父去世,二師兄也走了。大師兄想把芸娘接到家裡住,三師兄不同意,芸娘也說她要一直住在山中,或許,二師兄很快又會回來的。

三人就繼續在山裡住下來,剛好一人一間屋。山裡更安靜了,芸娘變得很沉默,大師兄和三師兄相互之間也很少說話。芸娘屋前有一盆花,靜靜開了一個夏季。

樹上的葉子漸漸黃了,二師兄沒回來。漫天的大雪將山路覆蓋了,二師兄是回不來了嗎?

到了春天,山花開得很亂。大師兄終於忍不住,回家看了看。山裡只剩下芸娘和三師兄,三師兄的嘴唇在濕潤的雨季干裂了一個口子。頭發一根根堅硬得刺人。不說話,像山裡最沉默的石頭。

芸娘正好相反,在春夜裡,柔軟得濕滑的蛇,盈盈的水兒要從眼裡滴出來。

手臂像春天裡初長的鮮嫩藤條兒,在黑暗中,那麼不安分,蔓延、爬開、像要纏住一樣東西才能停下來。雨落在夜裡,芸娘感覺自己要腐爛、要發霉!

一天夜裡,三師兄悄悄溜進的芸娘的屋裡,將芸娘的身子掰碎了,捏軟了,又破開。黑暗中無休無止的搏鬥,喘息。第二天,陽光照進來,芸娘又羞又愧,恨自己,恨三師兄,更恨遠方的二師兄!

芸娘爬伏在窗口,為自己痛哭,身子是抖的,屁股是翹的。三師兄走過來了,黑著臉,不說話,扒拉下芸娘的褲兒,露出暈白的屁股,硬硬的就進來了。一下。

兩下。喘息得像野獸。芸娘的身子被頂高了,腦袋一下一下撞在窗格子上,“啪嗒!”“啪嗒!”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,芸娘羞得要哭,又止不住叫得像哭。

大師兄回來了,吃完晚飯,看見三師兄一聲不響就進了芸娘的屋。第二天就走了。

三師兄開始收徒弟,都讓叫芸娘作“師娘”。芸娘想,我嫁給三師兄了麼?

連她自己也不知道,一年年就過來了。

芸娘生了個傻兒子,從小只會喊“娘”,不會叫“爹”,三師兄不喜歡,芸娘卻很心疼。

她給兒子織毛衣、做帽子,給兒子洗澡,喂飯。兒子在野地裡跑,芸娘在山坡上笑。兒子雖然傻,個頭長得倒挺大,只會膩纏著自己的娘,見了別人傻乎乎的不會說話。

十三歲的人了,還要娘幫著洗澡。站在澡盆,挺著的東西比成年人的還大。

芸娘很吃驚,卻不敢告訴別人。每次替兒子洗澡,都被晃在眼前的東西攪得心很亂。

有一次,洗著,洗著,兒子的東西彈起來,又直了。兒子站著,芸娘蹲著,那東西就不時打到芸娘臉上,兒子臉漲得通紅,只會一聲又一聲叫:“娘!娘!”。

兒子的東西是干淨的,芸娘用嘴含了它。

兒子嘗到了甜頭,每次興頭來了,都纏著娘洗澡。天天洗澡也不像話,只要沒外人,芸娘就把兒子的褲子解開,含著它,哄著它,安撫它。

三師兄出外辦事了,芸娘在燈下呆到很遲。所有人睡下了,芸娘,芸娘,等得自己都濕透了,悄悄將兒子牽到自己的被窩裡。

深夜裡,兒子“噢”的一聲大叫。芸娘趕緊掩住了他的嘴。兒子的東西很粗,塞得裡頭滿滿的。兒子只會亂動,將芸娘半個身子都擠到了床沿,兒子的力氣很大,在芸娘的身上到處亂抓。芸娘的頭吊在床邊,黑發垂到了地下,下身還留在床上,兒子抓住了芸娘的兩只腿,芸娘感覺自己飛起來了。

沒人的時候,芸娘的身子是兒子的。芸娘站在窗口看著三師兄教弟子們練劍,兒子蹲在身後,將芸娘的褲子扯低了,在芸娘腿間玩耍,芸娘的水兒淋濕了兒子的臉。

日子一天天過去,芸娘已經記不清二師兄了。芸娘覺得自己很幸福。

小鼠三篇作者:古鏞發表於:情海小鼠三是瓦崗鎮張鐵匠的第三個兒子,從小身子骨弱,幫不了父兄什麼忙,整天西處逛東邊擠的,弄一身髒兮兮的回來,打了飯,蹲在門邊,像一只小狗。

被哥哥踢一腳,就往旁挪一挪,依舊吃得很香。

張鐵匠說:“這孩子將來會丟張家的臉,注定光棍一輩子!”

想了想,狠了狠心,花上十把刀劍的代價,送到瓦崗山那頭閩西劍客門下學武去了,不指望他能練成什麼武,只圖個眼前清淨。

小鼠三開始很興奮,可過了一段時間,想回家了:總被師兄們欺負!呼來喚去的像個小打雜的。

張鐵匠用一個鐵棍將他打出家門,小鼠三無處可去,只好又回到了瓦崗山。

小鼠三這回學乖了,也認命了,主動跟在師兄身後跑上跑下的侍侯著,免挨了許多打。

這一天,師父收留了個小徒弟,叫余平,鎮上余寡婦的兒子,瘦小,整天低頭不說話。

小鼠三眨眨眼,跑上去了,“喂!你叫余平是吧!”

“是!”

“以後得聽師兄的話!我是張師兄,知道了麼?!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小鼠三得意地指指旁邊,“把這些髒東西拿去倒了!”

“啪!”小鼠三頭上挨了個重重的爆栗。

“余師弟,不要理他,這都是他的活兒。你只要專心練劍就可以了。往後誰要是敢欺負你,告訴師兄一聲!”二師兄連弟笑吟吟地對余平說。

看著二師兄和余平走遠,小鼠三摸摸頭,想不通,“我的活兒?這真是奇哉怪也……”

不過,後來小鼠三想通了。余平雖然和自己一樣出身卑微,但長得清秀,沉默害羞的樣子,惹人憐愛。而自己呢,小鼠三在水潭裡一照:尖尖瘌痢頭,疙瘩臉,賊眉鼠眼的。

“呸!”小鼠三衝自己水中的影子吐了口痰,首次為自己的相貌感到傷心。

而且父親偏偏還替自己取了個“小鼠三”這樣的賤名,怎麼會不受人欺負呢?

這事小鼠三想了幾天,終於徹悟了。往後師兄們看到小鼠三總是笑著臉等候大家的使喚,殷勤得幾乎專業了。許多事,離了小鼠三,師兄們很不習慣:“小鼠三?小鼠三到哪去了?”

小鼠三在閩西劍派的重要性一日更勝一日。同門很多,師兄們相互間有些並不熟捻,卻一律都跟小鼠三很熟。每次幾個師兄偷偷出去喝酒、吃肉,總會叫上一聲:“小鼠三,喝酒去!”像喚一只親密的狗一般。

小鼠三的日子確實比以前滋潤了。

師兄們叫小鼠三到瓦崗鎮跑腿、買東西、送個信,總會給他一些小錢,這時小鼠三就會買些好玩的小東西,送給鎮裡豆腐店秦寡婦的小女兒。

三歲的小女孩拿著東西蹦跳得歡。秦寡婦說:“還不謝謝大哥哥。”

小鼠三得意地笑了,卻還不滿足:“要叫小叔叔!”

“小叔叔!”

小鼠三心裡甜得發飄。秦寡婦比他大了足有一輩,他卻更喜歡叫秦寡婦“嫂子”。

小鼠三暗戀秦寡婦不是一天兩天了。從剛剛有些懂事的時候,小鼠三就覺得秦寡婦是鎮上最美麗的女人。那時,秦寡婦丈夫還沒死,小鼠三也還沒去瓦崗山學劍,常躲在秦寡婦家附近,看秦寡婦裡裡外外,忙上忙下,一個窈窕卻不失豐韻的腰身背影就深深印在小鼠三心裡了。

現在,秦寡婦沒了丈夫,一個帶著小女兒艱難度日。小鼠三只要有空,就跑到豆腐店幫忙。鎮裡人也沒閑話:秦寡婦在鎮裡標致出名的,要找個男人,也不會找小鼠三那樣的爛猴兒啊。甚至連小鼠三也不敢奢望秦寡婦會看上自己。小鼠三只不過侍侯別人慣了,幫幫自己暗戀的嫂子,心裡圖個舒服罷了。

小鼠三的威名是在幾個無賴欺負秦寡婦後傳開的。有一天,小鼠三到鎮裡,辦完了師兄們交代的差事,興衝衝地跑到秦寡婦的豆腐店,卻見鎮上幾個出名的惡霸無賴在調戲秦寡婦,旁邊的人都敢怒不敢言,小鼠三怪叫一聲,衝了上去,卻因學藝不精,被人打了個半死不活,躺倒在店裡起不來。

張鐵匠過來看了一圈就走了,臨走的時候直嘆氣:“學了幾年武藝,怎麼會連幾個小無賴都打不過呢?!”

秦寡婦想托人捎個信給瓦崗山,小鼠三搖搖頭,說:“算了!”將臉朝著牆壁,淚水無聲無息地爬了一臉頰。小鼠三自己也知道,誰會來關心他這個一錢不值的小跑腿呢?

消息還是傳到了瓦崗山,出乎意外,師兄們正嫌山裡頭悶得發慌,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個鬧事的由頭,趁著師父不在,數十個學武的師兄們浩浩蕩蕩一齊湧到瓦崗鎮,把鎮裡鬧了個翻天覆地,雞飛狗跳。

事情驚動了縣裡,派出大隊人馬趕來,卻不敢對瓦崗山習武的弟子動一根指頭。瓦崗習武弟子是些什麼人?許多都來自附近州縣的豪門大戶,甚至當官人家的子弟,人人又武藝精強,動起手來毫不吃虧。

這事一過,鎮上人紛紛打聽:“小鼠三是什麼人?”

“張鐵匠的三兒子。”

“聽說在瓦崗山學武呢!”

“人緣好,師兄們都得聽他的!”

“別說師兄了,師父都特別看得起這個得意弟子呢!”

躺在秦寡婦床上的小鼠三不知道自己已經變得這麼威風,連著幾天見鎮裡許多不相識的人紛紛送來禮品、吃食、傷藥,嚇得不敢接。秦寡婦推辭不掉,就全收在屋裡了。

秦寡婦家樓下是豆腐店,做生意,樓上住人,屋子很大,裡邊貼牆放一張大床,睡母女倆,靠門邊堆了許多雜物家什,還有一麻袋一麻袋的豆子。秦寡婦將豆子全搬到樓梯下,騰出的地方要給小鼠三支個木板床,養傷。小鼠三說:“嫂子……您別費心,我這條賤命,不值得拖累您,叫幾個人把我丟到街上,是死是活,聽天由命吧!”

秦寡婦怔怔地聽了小鼠三的話,眼圈紅了,無言地背過身去,因活計勞累而開始變得松松垮垮的身軀顫抖得厲害,一回頭,斷然說:“你放心!我能養活女兒,也能養活了你!”

秦寡婦的淚眼,有著母親般的堅決,小鼠三顫聲喊了一聲:“嫂子!……”

心底下,似乎有什麼東西突然漲滿變硬了。

小鼠三留在秦寡婦家養傷了。

秦寡婦家的便桶就放在大床對面的角落。秦寡婦每天起得早,天剛蒙蒙亮,小鼠三就聽見角落裡傳來“噓……噓噓……”的小便聲,於是每天都睡不好。連著許多天,就養成了早醒的習慣。

小鼠三現在真的是一只老鼠了。白天睡覺,夜裡挺精神,屋裡稍微有什麼響動,他的耳朵就支棱豎起,等聲音消失了,慢慢松一口氣,全身就放軟了。

這樣當然不好,影響休息,傷就好得慢。所幸秦寡婦為他擦洗傷口、喂藥,一點也不嫌煩。

小鼠三練了幾年武藝,雖然沒學到什麼真本事,身體倒比以前強健,全身都是精肉,胳膊成一疙瘩塊,腹部也有兩扇一條一條會動的小肉塊。秦寡婦擦洗傷口時,不免也拿他跟自己死去的丈夫暗下比較比較,守寡多年了,沒碰過男人的身子,這時也會有些不好意思,臉就有些微微發暈。從床邊走開的時候,腿兒不免夾得緊些,屁股看上去一聳一晃,一聳一晃。

小鼠三不敢想太多,在秦寡婦照料自己身子時,動也不敢動,只在暗下裡,一遍遍回味秦寡婦纖柔的指掌觸到身子的滋味。小鼠三把它當作母親的恩情。

沒人會看上自己的。小鼠三心裡想。秦寡婦待自己越好,自己就越不能胡思亂想。

但事情還是發生了。

一天夜裡,秦寡婦的小女兒醒了,喊:“娘!娘!”要尿尿。

秦寡婦白天忙了一天,睡得沉,一時叫不醒。小鼠三傷快好了,能走動,就起來抱著小女孩小便完,放回床上。

秦寡婦睡在外側,小鼠三將小女孩送回床上的時候,發覺自己腹部貼在秦寡婦身上,那是什麼感覺呀!溫溫乎乎,肉肉綿綿。

小鼠三忍不住把動作盡量放慢……放慢,感受到腹下女人腹部在呼吸,在一起一伏,活生生的女人肉身子啊!

小鼠三整個身子打著顫,手臂變硬變僵,收不回來,腹部像粘在女人身上,心裡怎麼使勁都拉扯不開,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,小鼠三發覺自己就要死在這塊了。

窗外有微光照進來,女人的鼻翼翕張,呼吸急促,眼睫毛在微微打顫。

秦寡婦醒了?!小鼠三腦袋霎時大開來,慢慢湊過去瞧,見秦寡婦還閉著眼兒,只是胸脯卻越喘越急,起伏得驚心動魄,薄薄衣衫下,兩團豆腐堆一樣的東西,要將衣衫撐開、漲裂!

“呀!……”小鼠三驚叫半聲,似乎想要逃走,渾身卻暈了一般沒有絲毫力氣,不由自主地倒向那顫動的豆腐堆裡。軟綿綿,顫突突,怎麼也使不上勁。小鼠三暈頭轉向,在秦寡婦懷裡直哆嗦、直撲騰。

小鼠三感覺兩人之間,忽然多了一只神奇的手,清晰地引導自己向想要的方向邁進。

當小鼠三看見秦寡婦雪白豐滿的屁股、軟白搭搭的兩彎大腿時,腦門狂躁,身子茫然失措,嘴裡直喊“嫂子!”“親娘!”,下面卻被秦寡婦送進一個奇妙的所在,不由自主地狂聳亂抽起來,氣喘吁吁,語無倫次。

秦寡婦的小女兒嚇壞了,哭叫著:“小叔叔!小叔叔!”“娘∼!娘∼!”

推打著小鼠三,小鼠三就在小女孩的小手抓扯中,身子哆嗦,精水狂湧。

第二天一早,小女孩醒過來,還記得晚上發生的事情,問:“娘!小叔叔昨晚在干什麼?好嚇人喲。”

秦寡婦粉面微暈,將女兒的頭緊緊摟在懷裡:“娘………在給他……治病!

喔∼!”

此時,小鼠三正縮在秦寡婦身子背後,緩抽慢頂。

小鼠三與秦寡婦的關系有些奇特,即像母子,又像苟合的男女。那夜之後,誰也沒有說破。只是三天兩頭,秦寡婦的小女兒半夜醒來,看到熟睡著的母親身子卻在微微的晃動,有時朝著自己腦袋的娘的胸脯上,突然多了一只瘦瘦的手,在那裡揉搓,抓扯,擠捏,把娘的胸脯擠得變成各種各樣形狀,娘嘴裡喃喃地說著夢話:“啊……嗯……啊……嗯……”

小女兒想要將娘推醒:“娘!醒一醒,醒一醒!”

娘將眼睛睜開了一隙,腦袋卻怪怪地跳躍起來,娘醒了卻還在說著夢話:

“啊……啊……她醒了……快……快停下……不要……啊……”小女兒不知道娘在跟誰說話。

小鼠三在秦寡婦的精心照料下,傷很快就好了。卻在秦寡婦家又呆了兩月,才依依不舍地回到瓦崗山。

瓦崗山伙房老劉的女兒被人弄大了肚子,瓦崗山夠資格有能力做父親的有幾十個,查也查不出來。老劉只好把小鼠三叫來:“是你把我女兒的肚子給弄大的吧!”

小鼠三嚇了一跳,“不!……不!……”他只不過跟著大家一道偷看過老劉女兒洗澡而已,莫非看一眼,肚子就大了?

老劉打斷他,敲了他的頭一下,“你走運了!我打算把女兒許給你!”

於是,小鼠三不但打破了張鐵匠的預言,娶上了媳婦,還生了個俊眉高鼻的大胖兒子!

新婚之夜,小鼠三摸著老劉女兒高高隆起的大肚子,感慨萬端,他不覺得吃虧,只覺得幸運。老劉女兒的大肚皮,白堆堆,鼓隆隆,光滑有趣。叫起床來,又淫騷有味,從哪裡找這樣一件不費一文的好事?事實上,小鼠三的兒子生下來後,小鼠三在瓦崗山就越來越受歡迎了,師兄們都爭著抱他兒子,喜歡逗小孩:

“叫一聲爹爹!叫一聲爹爹!”小鼠三的兒子成了所有師兄弟的干兒子。

小鼠三出師後,用丈人陪嫁的妝資和師兄們送的賀禮,開了一家自己的刀劍鋪。同時照料著秦寡婦的豆腐店,日子過得愈加豐足。

小鼠三閑來愛逛茶樓。眾人說起洛陽論劍會上揚名天下的羅東,小鼠三淡淡地說:“那是我三十七師兄,我兒子的干爹。”眾人說起前些日有一位劍客到鎮裡威名赫赫的楊家上門尋仇,楊老太爺活活嚇死,楊家從此一撅不振的事。小鼠三淡淡地說:“哦,那是我余師弟,我兒子的干爹。”眾人聽了,忙給小鼠三讓到上座。

小鼠三成名了,方圓數百裡無人不知。他人緣好,周圍郡縣的武師、教頭、捕頭、甚至有些員外、官員,一聽說瓦崗鎮的小鼠三,總是微笑:“哦!是小鼠三呀,好說,好說。”很給他幾分面子。

小鼠三發了財,瓦崗鎮有半條街都是他的產業。數年後他又娶了幾房小妾,其中包括秦寡婦。聽說秦寡婦年紀雖大,但在幾個妻妾中最得寵。

瓦崗鎮人不再稱呼小鼠三的小名了,一般尊一聲“三爺!”張鐵匠和兩個大兒子都投靠了小鼠三。吃飯時,小鼠三坐高椅子,張鐵匠和兩個大兒子坐矮凳。

更奇怪的是,鎮上有誰得罪了“三爺”,“三爺”總喜歡讓那人蹲在他家門口。路過的人好奇地問一聲,蹲著的人傲然說:“是三爺讓我蹲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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